《伤寒论》第16条:“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医生看病必须圆机活法,这就要求临床大夫需要清楚病因病机是如何变化的。下面将简述肝阴虚的病因与病机变化过程。
阴虚内热
阴虚则内热,此热不可用苦寒直折之品,本身有虚,当滋补阴液,当选用如麦冬、熟地、知母等凉润之品。方选玉女煎、大补阴丸。但两者又存在不同。玉女煎中,用石膏、知母清泻胃火,熟地、麦冬来滋阴补液。大补阴丸中用熟地、知母、龟板、猪脊髓来滋补肝肾之阴,用知母、黄柏来清泻肝肾之相火。玉女煎偏于清胃火,兼以养阴;而大补阴丸,则以滋阴为主,又清肝肾之相火。
阴虚阳亢
阴虚则阴不能制阳,导致肝阳上亢,其本质为阴虚,所以在治疗时应遵循“间者并行”的原则而标本兼治,既要以龙骨、牡蛎之辈平肝潜阳,又要以玄参、白芍之辈益阴,但肝为将军之官,单纯潜镇会使肝更亢,遵“亢则害,承乃制”的原则加上疏肝之品如川楝子、茵陈、麦芽,可以顺应肝的生发之性。这正是清代著名医家张锡纯之镇肝熄风汤。
阴虚格阳
阴虚阳亢我们上面已经阐述清楚,而阴虚格阳则是肝阳上亢的进一步发展,阴虚更加严重时,阳气不能敛,浮越于上,显示出一派寒相。此时应在补阴时进一步引火归元,方选张景岳的镇阴煎,以熟地、牛膝补肝肾阴,以附子、肉桂引火归元,以泽泻稍以利水,则真阴留,元气保。与镇阴煎不同,二加龙牡汤则偏重于肾阳亏虚、虚火上炎的上热下寒之证。以龙骨、牡蛎潜镇虚浮之阳,以附子温肾中阳气,芍药、甘草、生姜、大枣调补中焦,使气机之枢纽转动。在上之热得以降,在下之寒得以温。
化风
化风的原因有四,肝阳化风,阴虚生风,血虚生风,热极生风。但风证的病机多与肝有关,如《素问·至真要大论》云:“诸风掉眩,皆属于肝。”多由于热灼伤阴液,使得津液不能濡养筋脉,而生如抽搐之象。这是所谓的内风,主要为唐宋以后的医家所论述,而唐宋以前则以外风为主,在这里笔者不做多余赘述。
以阴虚引起的风主要以滋阴为主,兼以潜镇,方选三甲复脉汤,用麻子仁、阿胶、麦冬、生地、白芍滋阴,以龟板、鳖甲、牡蛎潜阳。对于肝阳化风则以潜镇为主,佐以清热取“甚者独行”之意,方选风引汤,以矿石类药物潜镇为主,加之大黄以泄代清,以干姜、桂枝、甘草防止过寒伤胃。全方使得亢盛之阳得以平复。而连梅汤是用于暑邪入厥阴,引起筋脉失养,手足麻痹之证。其方组成为乌梅、麦冬、生地、阿胶、黄连。可见其风产生的根本是由于阴虚,方中以乌梅、麦冬、生地、阿胶养阴,以黄连、乌梅清热解暑,使阴复而风熄。防己地黄汤所治之证为风邪入心经,阴虚血热。此风则为血虚生风,方中以生地黄滋补真阴、凉血而养血,防己清热利湿通经络,桂枝调和营卫、解肌祛风,甘草补益中焦,调和诸药。
阴阳两虚
阴虚到一定程度则会导致阴损及阳,最后阴阳两虚。此时需要阴阳双补,又要以先天补后天,后天养先天。张景岳的理阴煎便是代表方剂。方中以熟地、肉桂补养先天之阴,当归、甘草、干姜温养后天之阳,阴阳和则万物化生。与理阴煎不同,桂枝加龙骨牡蛎汤针对的病机则相对比较轻浅。以桂枝汤调和营卫,调和阴阳,加上龙骨、牡蛎则涩精兼以固摄。而旋覆代赭汤则偏重于中焦虚寒,痰气逆阻,方中以旋覆花、代赭石、半夏降痰气之上逆,半夏、生姜为小半夏汤化痰和中,以人参、甘草、生姜、大枣调和营卫,补益中焦。
疾病的发展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必须熟练掌握人体病机的转化与发展状态,方能达到“治病必求于本”的境界,以上所述仍有许多不足,望同行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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