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生白(1681—1770),别名雪,字生白,号一瓢,又号槐云道人,晚年自署牧牛老朽,清代吴县人。早年游于名儒叶燮之门,诗文俱佳,又工书画、善拳技。后因母患湿热之病,乃肆力于医学,技艺日精,成为一代中医大家,著有《湿热条辨》。
袁枚笔下的薛生白
袁枚在《小仓山房诗文集》中,有多首描写薛生白的诗。如《病中谢一瓢》《寄征士薛一瓢》《病起赠薛一瓢》等。袁枚笔下的薛生白多才多艺,“枕秘高呼黄石公 ,剑光飞上白猿女”“精心通九略,逸气横三军”。飘逸超群,如同仙人,“先生七十颜沃若,日剪青松调白鹤。……口嚼红霞学轻举,兴来落笔如风雨”“何时仙鸟来,同骖鸯鹤群。襟抱烟霞外,湖山杖履前。人间小游戏,八十有三年。无端自谪落,从此仙凡分。”薛生白曾言:“人须到得半个神仙身分,方当得起名医二字。”医术精湛,名震百鬼,“开口便成天上书,下手不用人间药”“九州传姓氏,百鬼避声名”。当时人民群众已将他神化,连作祟的厉鬼见到他来都闻风而逃。
作为一代名医,薛生白拥有众多患者,其中就包括他的许多朋友。按照人之常情,这些朋友均曾受惠于己,薛生白难免有居高临下之态,而薛氏则不落此俗套。朋友生病,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闻讯即往,“一闻良友病,身带白云飞。玉杖偏冲署,金丹为解围。清谈都是药,仙雨欲沾衣。即此论风义,如公古所稀。”
薛生白不愿叨扰朋友,但却喜欢宴客,颇有豪侠之风:“先生大笑出门语,君病既除吾亦去。一船明月一钓竿,明日烟波不知处。”“一飘不饮好客饮,糟丘高筑苏间门。七百解林钧了事,三十六封书召人。”
武勇绝伦斗歹徒
“薛武勇绝伦,当夜卧闻庭树窸窸作声,启牖视之,贼于暗中以铁镰中薛所著履而逸。薛心知非贼,乃访其艺者也,乃铸铜杖一以自卫,题曰铜婢。当时题咏甚多,袁简债集中有长歌一首,其结云:“一时名士皆有歌,祝君偕老专房多。我独谰语君莫笑。颇闻铜臭唤奈何。”
薛生白年轻时善拳勇,练就一身好的拳脚功夫。一日深夜醉归遇歹徒打劫,竟奋拳毙之,为地方除一害。《虞初广志》描述他“置一铜杖,镌日铜婢,常拄而登高舒啸,临流赋诗,日夕携之为伴。及至迟暮之年更置一龟,为其作巢,学吐纳,练气功。”
虚心求教愈怪病
清代镇江知府徐守臣之母,年逾六旬,忽患一种怪病,粪便竞从口中呕出,诸医治之不效。请薛生白前去诊视,薛诊脉后说道:“熟思此病不单胃气上逆,并且大肠传导亦失常,现在却无的对之方,急切不能施治,容缓数日再当造访。”薛生白回家翻阅所藏之书,并无此症,自然也无的对之方。一日,薛生白遇一走方郎中,问其有无治法。答曰:“吾师能治之。”薛氏问:“令师安在?”走方郎中告诉薛生白他的师父住在南郊。
薛生白遂前往老翁住处请教,老翁以药末十剂付之。问是何药?曰:“一味通幽散,乃蜣螂虫也。”薛生白把药方给知府徐守臣之母服用,先以五剂治之而愈,再与五服断其根,永未复发。
史载薛生白多才多艺,一向恃才傲物,一般公卿尚不易请动他看病。本案中薛生白面对棘手病证能做到实事求是,求教于走访郎中,精神可嘉。(黄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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