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每年新发癌症近5万例;平均每天82人死于癌症。治肿瘤,哪种方式好?肿瘤治疗,有哪些新疗法、新进展?出于求生的本能,每一个肿瘤患者总会纠结于是开刀?还是保守治疗?很多时候,他们不得不为此奔波,求教于各式人等。曾经,人类为了和癌症进行斗争,创造出了三种颇有威力的“武器”——各式各样的手术刀、杀伤性极强的化疗药和不同能量的放射线。当它们与疯长的肿瘤狭路相逢,只有一个目的:将癌细胞斩草除根,不灭干净绝不罢休。
抗癌就像拍皮球,拍得越重,弹得越高
曾经,病人常常会问这样的问题:“这刀开下去,会不会赶着癌细胞往全身跑?”那时总认为这是缺乏根据的天真想法,可谁能想到正是这种想法居然也包含着几分道理。
第一次印证“玩笑”的,是几个接受姑息切除的晚期患者。拗不过一双双痛苦的眼睛,偶尔也会为已经错过最佳手术期的晚期病人做些姑息性的手术切术,为的是希望以此减轻他们一些痛苦。但很快,这些勉强开刀的病人术后恢复并不好。而随后的动物模型研究更是发出一个令人警觉的信号:姑息切除可能促发残癌转移!
之后,与某些手术“适得其反”的作用相比,放疗对于癌细胞的影响更为复杂。一群不幸患上肝癌的实验鼠在被送进放疗室的几天后,体内的癌细胞果真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可怎料等到30天后再观察,本已低头的癌细胞转而发起大举反攻,甚至癌细胞的肺转移倾向比那些“休养生息”的肝癌小鼠更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难以置信。”
《自然》、《科学》、《癌症研究》等国际权威刊物上,也频频出现关于抗癌“反作用”的报道。2007年,美国科学家发现患乳腺癌的小鼠在接受化疗或者放疗后,一种信号蛋白立刻吹响“集结号”——指挥癌细胞向肺部迁徙。沿着“反作用”线索顺藤摸瓜,研究者还发现,在癌症分子靶向治疗领域十分热门的抗血管生成药物,其实也是把双刃剑。这种药物在短期内可以抑制肿瘤周围血管生长,然而长期就会反而促进癌细胞扩散。使用这种治疗方式,对晚期肝癌往往只能让患者生命延长几个月。
坐在电脑前,仔细研究,反反复复进行思考,逐渐理出了一丝头绪。抗癌就像拍皮球,拍得越重,反弹越高。人类与癌症较量,既要“斗勇”更要“斗智”,这是科学发展的必然。
对付癌症,“有时不治疗”是最好的方法
癌症手术后,多数病人都会期待后续治疗,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否都要治疗,这得看病人的具体情况,“有时不治疗”是最好的治疗。显然,这个主张会引起很大的争议,不仅癌症临床医生不会同意,病人家属更不会同意。可别忘了这个说法有个前提——“有时”。
在查房或会诊中,提出减药甚至不用药,而不是加药。因为所有药物既有治疗疾病的一面,也有产生副作用的一面。就好比有人生病在家休息,如果每日有少数亲友来看望,病人会感到欣慰;但如果每日有几十位亲友来看望,这绝非好事,反而是在帮倒忙。尤其是在当前过度检查、过度治疗、过度用药的情况下,会让病人透不过气来。
而临床实践也发现,针对晚期癌症,除了对症治疗外,过分积极的抗癌治疗反而会增加病人痛苦。美国曾有研究表明,在65岁低危前列腺癌患者中,同立即启动治疗的病人相比,那些接受积极监测的患者可获得较好的生活质量。必须说明的是,“不治疗”并不是指消极对待,还是要鼓励病人尽量进食、适量活动,尽可能通过提高机体状况与癌抗争。
此外,通常癌症患者的家属都会认为病人要多进补一些滋补品,可以起到增强体质、提高身体免疫力及抗癌能力、防止癌症转移和复发的目的。但这往往造成的结果便是,病人吃了很多平常不吃的东西。如果进补不当,常常适得其反,会导致癌细胞的快速生长,可谓得不偿失。因此,癌症病人越是晚期,越要和平常一样清茶淡饭,甚至还要更清淡些。多吃素菜或者荤素搭配的目的是,避免进食过多荤菜,防止体内积聚热量过多而促进癌肿生长代谢。
“驯化”肿瘤,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过去每每开刀,总要在手术室苦等病理医生的冰冻切片报告,只要是恶性的就要马上开掉,良性的则暗自庆幸。现在看来,这种以病理学为基础的抗癌思路大抵都还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对付无限增殖的癌细胞,光动刀还不够,需要出奇制胜的第二、甚至第三招。
癌症既是局部病变,更是全身性疾病,是生活环境、癌细胞、体内微环境和人体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因此,行之有效的抗癌方式应该是,一边消灭肿瘤,一边从免疫、内分泌、神经、代谢等角度综合干预,调变肿瘤,最终令残癌细胞改邪归正。
患者如果基本康复了,就不应整日躺在床上休息,不妨选择适当的活动方式增强体力。肝癌切除后长期坚持游泳的病人也不少,从患肝癌起到随访时,四、五年乃至九、十年的都有,据说身体恢复得都不错。临床观察,干扰素对预防肝癌术后复发是有一定作用的,因此猜想癌症病人游泳时,体内有可能会产生内源性干扰素,从而预防癌症复发或转移。况且活动量大了,胃口好了,抵抗力自然恢复,这也有利于激活体内自身存在的抗癌能力。
而对于年龄较大,没有游泳基础的病人,劝他们每日去买菜。因为买菜比散步的效果好。这样病人到附近菜场,挑挑拣拣,一去一来不到1小时,既达到散步目的,又有康复效果。据介绍,通过随访这类病人,多数病人康复情况也都不错。
此外,在“驯化”肿瘤方面,中医中药显然“占有一席之地”。将治疗乙肝的中药“苦参素”与干扰素配合使用,可明显延长肿瘤小鼠的生存期。而当一群不幸患上高转移肝癌的小鼠服用一种中药制剂后,癌细胞增殖的速度明显放缓,向肺部转移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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