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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宗派承先启后的陈自明

陈自明

陈自明(1190-1270),字良甫,宋临川(今江西抚州)人。家中三代业医。而陈自明在学术上的成就,远胜其父辈。他擅长内科外科妇科。他认为自古虽有疡医一科,并有《刘涓子鬼遗方》等专门论著,但由于后人不加深究,即有专业外科之人,亦甚少研究理论。有鉴于此,他广集群言,自立要领,总结为《外科精要》三卷该书以《内经》为源,旁及《病源)《千金》,并采摘当时名医李迅《集验背疽方》、伍起予《外科新书》的有关论述而成。

《精要》对痈疽的病因、病机、诊断、治疗等方面作了全面而精要的阐述,尤其在痈疽的表里内外、阴阳浅深缓急、治恶顺逆等,辨析尤详。他认为痈疽之因有三:七情亏损,气血经络壅结而成为内因;六淫外侵,气血受伤寒化而为疽,为外因;服丹石补药、膏粱酒面,房劳所致者,为不内外因。痈疽的病机:“皆经络涩漆,气血不流畅,风毒乘之而致然也。”痈疽的辨证,陈氏着重讲了三辨。一辨表里内外,如腑气浮行于表,故痈肿浮高者为易治;脏气沉寒主里,故痈肿内陷者为难治。二辨阴阳浅深缓急,如痈疽脉浮数洪紧,肿焮作痛,身热烦渴,饮食如常,此六府不和,毒发于外而为润。此为阳症,病减势缓,授以凉剂,多保全生。若脉沉细伏紧,初发甚微,或无疮头,身不热而内蹊,体重烦疼,情绪不乐,胸膈痞闷,饮食无味,此五脏不和,毒蓄于内而为疽。此属阴症,病深势急,急投香剂转毒等法,尤其当头隔蒜炎,或可挽回。三辨五善七恶,形症顺逆。五善为:饮食如常,实热而大小便涩,内外病相应,肌肉好恶分明,用药如所料。七恶为:渴而发喘,眼角向鼻,大小便反滑,一恶也;气绵绵脉涩,与病相反,二恶也;目不了了,睛明内陷,三恶也;未溃而肉黑内陷,四恶也;巳溃青黑,腐筋骨黑,五恶也;发痰,六恶也,呕逆,七恶也。凡善者为顺,恶者为逆。

在痈疽的治疗方面,陈氏强调内外并治。认为“痈疽之病最急,凡疗斯疾,不可以礼待之,仍要使服一二紧要经效之药,把定脏腑,外施针灸,以泄毒气”,即开首就要内外夹攻,制止毒势蔓延。而后“详察定名,是痈是疽,是虚是实,是冷是热,或重或轻,对症用药,无失先后次序”,这样才能收到良效。内治之中,陈氏尤重脾胃。谓“大凡疮疽,当词脾胃,盖脾为仓禀之官,胃为水谷之海,主养四旁,须进饮食,以生气血。”陈自明的这个观点,实发前人所未发,明薛立斋注《外科精要》时说:陈自明“虽以疡科名其书,而其治法,固多合外内之道,如作汗、泄泻、灸法等论,诚有以发《内经》之微旨,殆亘古今所未尝道及者,可传之万世而无弊也。”在外治方面喜用灸法,尤其是疽。他说:“治疽之法,灼艾之功,胜于用药。”具体运用有隔蒜灸(以大蒜十颗,淡豆鼓半合,乳香钱半研烂置千疮头,以艾灸之)、穴位灸(初觉赤肿,先从背脊骨第二陷中两傍,相去各一寸五分处,名热中穴,各灸七壮,能疏泄诸阳热气。如头顶见疮,可灸足三里)等。

陈自明的学说对后世影响极大,后来朱丹溪在《外科精要》的基础上作了《外科精要发挥》;汪机的《外科理例》中,也有很多地方采用了陈氏学说;薛立斋为此作注,收入《薛氏医案》。可见,陈自明在外科史上起到了承先启后,继往开来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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