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适合中医发展的顶层设计
要解脱困局?就必须知道整个中医圈内各学科发展的概况,症结所在,这涉及中医的顶层设计,如发展的预期,要继承什么?什么叫(是)精华,什么叫(是)糟粕?内经是一本应用医学的记录文献,它有多少种治疗方法,各种学说和具体治疗方法有无相关联系。它的内容属人文科学?还是属自然科学,是不是只是属于自然科学的医学。世界上有西方医学(西医)、东方医学(中医),中西结合医应是何属性?开方、扎针,还是不是某一种医学应用者的标志?如西医已改做中医,他开的处方,叫结合医药方,不叫中药方吗!木匠改做了瓦工活,是木匠?瓦匠?结合匠?中医、西医、结合医,他们的薪酬就可以不一样吗?这是我想到的诸多困局,很不全面,也未必中的。要想探讨解困,必须指出其癥结,困局何在?才能更好地开展研讨。
二、中医必须树立科学发展观
我认为从整个中医圈内说,必须通过对内经的学习,统一在科学发展观的大旗之下。内经既然是非一时之作,又非一人之作,故信奉张说,信奉李说,都是正确(现在是只要遵经,就都正确)。问题是对原张说、原李说是否可以批评、对比评价?比如,是信“其死可解剖而视之”,和“平人绝谷论”七日必死的客观判断!还是信奉藏象的五行推演?这一矛盾体现在曾轰动一时的在网上开诚布公说不想当中医的年轻人身上。
再如是《灵枢·经脉》胃足阳明之脉的“是动则病,洒洒振寒,善呻数欠,颜黑,病至则恶人与火,闻木声则惕然而惊,心欲动,独闭户塞漏而处,甚则欲上高而歌,弃衣而走,贲响腹胀,是为骭厥”的这一条经文对;还是“胃病者,腹胗胀,胃院当心而痛,上肢两胁,膈咽不通,食钦不下,取之三里也”对;或是“阖折则气无所止息而痿疾起矣,故痿疾者,取之阳明”这一主症正确?此三者显示了一条胃足阳明之脉,有身心罹病的“上高而歌,弃衣而走”;有主“腹胗胀,胃院当心而痛”;有“痿疾者,取之阳明”,共三种主症,有无是与非问题,是否应该、可以评价应对?对脏腑的功能已有经言:
岐伯曰:人之所受气者,谷也。谷之所注者,胃也。胃者,水谷气血之海也(《灵枢·玉版》)。
《灵枢·经水》“五藏者,合神气魂魄而藏之;六府者,受谷而行之,受气而扬之;经脉者,受血而营之”。故“六府者,传化物而不藏”(素问·五脏别论篇)
《灵枢·大惑论》“心者,神之舍也,故神分精乱而不揣”,才有“上高而歌,弃衣而走”。据上“弃衣”一症是属胃还是属心?
胃足阳明之脉到底应主何病症?没有科学发展观的介入是无法阐释的。这牵扯到《灵枢·经脉》和《帛书·阴阳11脉灸经·是动则病》的渊源关系,也牵扯到《灵枢·本腧》的向心循行和《灵枢·经脉》的远心、向心的环形循行,以及开阖枢的概括性主病。只有深入探讨才能去惑,与真知更近。它们的功过是非可以、需要讨论吗?
三、内经要普及,还其固有的医学属性
承认内经只是属于自然科学的医学,还要将内经普及到院校课本,如讲授中医学课本的行痹、痛痹、着痹、热痹时,要将《灵枢·周痹》、《素问·痹论》、《素问·风论》,作学习四病的必读的主要参考。讲解针灸异常情况的处理及预防,和针刺注意事项时,加讲一点《灵枢·终始》的“新内勿刺,新刺勿内。已醉勿刺,已刺勿醉。新怒勿刺,已刺勿怒。新劳勿利,已刺勿劳。已饱勿刺,已刺勿饱。已饥勿利,已刺勿饥。已渴勿刺,已制勿渴。大惊大怒,必定其气,乃刺之。乘车来者,卧而体之,如食顷乃刺之。出行来者,坐而休之,如行十里顷乃刺之”,和《素问·刺禁论》是必要的。现再选录一段与现在的注意事项对比。
“刺中心,一日死,其动为噫。刺中肝,五日死,其动为语。刺中肾,六日死,其动为嚏。刺中肺,三日死,其动为咳。刺中脾,十日死,其动为吞。刺中胆,一日半死,其动为呕。
刺跗上,中大脉,血出不止死。刺面,中溜脉,不幸为盲。
刺头,中脑户,入脑立死。
刺舌下,中脉太过,血出不止为瘖。刺足下布络中脉,血不出为肿。刺郄中大脉,令人仆脱色。刺气街中脉,血不出为肿,鼠仆。刺脊间中髓,为伛。刺乳上,中乳房,为肿,根蚀。刺缺盆中内陷,气泄,令人喘咳逆。刺手鱼腹内陷,为肿。
刺阴股中大脉,血出不止死”。
以上是“对胸、胁、腰、背脏腑所居之处的腧穴,不宜直刺、深刺”的最好诠释吧。
在年轻学子学习内经过程中,要大力提倡唯物求实观。《灵枢·经水》的“若夫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其藏之坚脆,府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血之清浊,气之多劣,十二经之多血少气,与其少血多气,与其皆多血气,与其皆少血气,皆有大数”。和“黄帝问曰:余闻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合于今;善言人者,必有厌于己。如此,则道不惑而要数极,所谓明也。今余问于夫子,令言而可知,视而可见,扪而可得,令验于己而发蒙解惑,可得而闻乎《素问·举痛论篇》?”这些观点应成为学习内经的座右铭。
让年轻学子自入学起,就接受古典医著的熏陶,这样做或许也是破困之一。
(吴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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