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X,男,51岁,1964年2月17日初诊。
1960年3月某医院确认为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当时检查心电图有冠状动脉供血不足、陈旧性心肌梗塞、左心室劳损。胸片:有主动脉增宽。并有心跳气短,下肢浮肿等,血压偏高已六年,现检查已属高血压第二期。1944年起有风湿性关节炎,至今天气改变即疼痛。自觉症状:胸闷气短,心前区疼痛牵连背部,向左腋下及臂部放射,手臂不能上举,伸举即疼痛加甚,每日发作频繁,不能活动,走路即有心慌心跳,容易出汗,夜间难以平卧,每隔十多天即有一次类似休克样的发病,常有头晕头痛,睡眠不佳,每夜只能睡二小时,心绞痛发作甚时饮食即不好,曾服中药近500多剂,多为括萎薤白半夏汤或炙甘草汤加减,诸证未见改善。血压200/120毫米汞柱,诊其脉右关沉微缓,余脉沉细涩。舌正,微有薄黄腻苔,唇紫,此由营卫不调,心气不足,痰湿阻滞,治宜调营卫,通心气,化痰湿,以十味温胆汤加减。
处方:
西洋参一钱 茯神二钱 枣仁三钱 远志一钱 九菖蒲八分 法半夏二钱 橘红一钱五分 枳实(炒)一钱 竹茹一钱 川芎八分 丹参一钱五分 柏子仁(炒)二钱 大枣(擘)三枚 五剂,慢火煎二次,共取160毫升,分两次温服。
1964年2月27日二诊:服药后头晕减,饮食稍好转,有少量黄而灰的痰咯出,仍耳鸣,睡眠不好,左关微弦细数,余脉同前,原方去丹参加桑寄生三钱,石决明六钱,七剂。
1964年4月9日三诊:上药共服二十多剂,诸症悉减,心前区疼痛亦已大减,发作次数已不频频,每日二~三次,未再发生类似休克样的表现,但自觉最近进步较前一段为慢,胸膺尚发闷,手臂伸举无牵制,但尚有放射性酸痛,睡眠略有进步,已能平卧,睡后亦觉舒适,饮食、二便皆正常。脉沉细涩,舌质色正,中心微有薄黄腻苔,近日因气候变化,可能影响疾病的转变,原方去大枣,西洋参改用白人参二钱,加宣木瓜一钱,血琥珀粉三分(分两次冲服)续服。
1964年5月7日四诊:一般情况已很好,心区仅偶然闷痛,但发作疼痛时间已很短,睡眠已好,手臂尚微痛,腰及腿部也微酸痛。脉沉细,舌正常,苔中心白腻,宣原方去竹茹、石决明加萆薢二钱,怀牛膝二钱,狗脊(炮)二钱,除感觉则停服外可常服。此后病情遂趋稳定。
按:心绞痛一证,在祖国医学应如何辨别,目前尚在探索,有按胸痹论治的,有按心动悸论治的,本例曾用括萎薤白半夏及炙甘草汤,亦即根据这些观点出发的。但已服药五百多剂,卒未见效,证明不能再按胸痹、心动悸论治。蒲老分析其症状及病情经过,结合脉涩唇紫,断为营卫不调,心气不足,痰湿阻滞,以心主营,营不调则卫亦滞,故重在通心气以调荣卫,用十味温胆,通其心气,兼化痰湿,加川芎,丹参和营,营气和则卫亦利,仅四诊而病情即能稳定,心绞痛亦能控制。从这里可以看出,运用祖国医学,治疗现代医学确诊的疾病,不要拘泥某证即现代医学的某种病,必须充分根据辨证论治的方法,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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