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实验录》载“予友沈镜芙之房客某君,十二月起,即患伤寒。因贫无力延医,延至一月之久……察其脉,浮紧,头痛,恶寒,发热不甚,据云初得病时即如是。因予:麻黄二钱,桂枝二钱,杏仁三钱,甘草一钱。又因其病久胃气弱也,嘱自加生姜三片,红枣两枚,急煎热服,盖被而卧。果一刻后,其疾若失。按:每年冬季气候严寒之日,患伤寒者特多,我率以麻黄汤一剂愈之,谁说江南无正伤寒哉?”加“生姜三片,红枣两枚”是曹先生的临证“活法”,与许叔微的“建中调营”有异曲同工之妙。
《医学衷中参西录》里为麻黄汤契合“今病”提供了更多“活法”。如“若其热不复还表而内陷益深,其热必将日增,此即太阳转阳明之病也……用麻黄汤时,必加知母数钱以解其内陷之热……其寒润之性入肺中化合而为汗……”;“其人阳分虚者,又当于麻黄汤中加补气之药以助之出汗……诊其脉六部皆无……于麻黄汤原方中加生黄芪一两,服药后六脉皆出,周身得微汗,病遂愈。”;“阴分素亏,脉近六至,且甚弦细……恐不可用麻黄强发其汗……加生怀山药、北沙参各六钱。嘱其煎汤服后,若至两点钟不出汗,宜服西药阿斯匹林二分许以助其出汗。后果如此服之,周身得汗而愈矣。”甚至还加用了西药。又“小便色黄……加知母八钱,滑石六钱”等,一言以蔽之,“宜因时、因地、因人细为斟酌”。
笔者曾学习先贤“守方”、“活法”,以麻黄汤加减成功治疗一“衄家”。患者女性,15岁,确诊再生障碍性贫血已9年,因患银屑病6月就诊,治疗3月,始终以麻黄汤法,取效甚佳。用辛温发汗法治愈银屑病的同时,“衄”不仅没有加重,症状和各项指标均较前为好,至今随访半年,情况良好。足证《伤寒论》中诸“不可”只是强调以引起重视之意,应理解为慎用、缓用、不可贸然使用、创造条件才可用,绝非禁忌。
综上所述,麻黄汤在当今不仅有其用武之地,通过用心体会还能发现并不难用,大可不必视“麻桂如蛇蝎终生不敢一用”。方虽“峻猛”,恰合“良医以活人”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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