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正(1156~1228年),字子和,号戴人,金代睢州考城(今河南兰考)人。金元四大家之一,攻邪派开山鼻祖,著有《儒门事亲》一书。治病善用汗、吐、下三法,尤其对于吐法运用得得心应手,特制“转轮”旋转引痰治癫狂。
有一天,有一患者从马背上突然摔下受惊,心神散乱而引发癫狂病,请来好几位医生也于病无益,家人只好求治于张从正。
张从正诊后,认为此病人是落马惊动痰涎,痰迷心窍所致,当务之急应化痰为要。然而患者“狂言不识亲疏,弃衣而走,骂言涌出,气力加倍,三五人不能执缚”,如何服药?苦思良久,张从正心想痰既在胸,“凡在上者,皆宜涌之”,但是用药物催吐或物理探吐的方法也都不适合本患者。为难之际他突然想起了跳转圈舞蹈时,初学者转得太久会发生晕倒甚至呕吐的情景时,心中豁然开朗。
张从正立即吩咐患者家人准备一副车轱辘。当时北方的木质马车轮很大,直径一般都在一米以上。病人家属很快弄来了一副,车轴有碗口粗,是用上好的木料制作。张从正叫人先卸掉轮子,并且在地上挖一个坑,将车轴直插着埋入坑中,培上土,夯结实,只留二尺多长露出地面,再将一只车轮套在上面,又叫人在车轮周边凿上三个孔。上面用一个与车轮一样大的桶子与脚盆套在一起,在与车轮周边孔穴相对应的脚盆周边也钻三个孔。再用三根绳子分别穿过三个孔穴把脚盆与车轮牢牢地固定在一起。然后在浅脚盆里垫上衣物。一切准备好之后,张从正吩咐大家把癫狂病人弄到浅脚盆里,使之俯卧在衣物上,再用绳子将他与车轮外周捆牢,然后叫一位体力很好的男子躺在车轮下,用一根木棒狠搅车轮,使车轮不停地转动,转到“千百遭,病人吐出青黄涎沫一二斗许”。只见那癫狂病人不停地喊停,张从正才叫停止搅轮并将他解下来。接着患者嚷着“口干,要喝凉水”,张从正令患者家人提来一桶清凉的井水,患者一下子喝下几大碗,“饮数升,狂方罢矣”。这个故事记录在《儒门事亲》一书中。
由张从正特制的“转轮”联想起航天员训练坐的“转椅”,无论是“转轮”还是“转椅”一般人躺或坐上去都会觉得天旋地转、头昏眼花甚至恶心呕吐。前者是利用旋转使人产生呕吐来引导痰涎外岀,达到豁痰开窍,以治疗癫狂的目的;而后者则是通过旋转训练使人适应这种状态,避免航天员在太空再次岀现呕吐等不适症状。两者时隔将近八百年还能相提并论,可见张从正运用吐法治癫狂达到了岀神入化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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