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寒热
1.恶寒
骤发恶寒,多兼发热,虽加衣被恶寒不减,是为外感所致;
突然寒战随即高热或伴有呕吐、头剧痛等证的多为脑部感染重证;
身体逐渐怕冷,不发热,手足发凉,得温或加衣被之后,怕冷即减,为里虚寒证。
2.发热
突然发热,且与怕风恶寒同时并见,手背热甚于手心者,为外感所致;
高烧不恶风寒反而恶热,欲去衣被,午后热甚,为里实热证,多由肿瘤患者感染所致;
午后低热,手足心热甚于手背,心中烦热,多为阴虚血亏所致。
临床上大多数肿瘤患者的发热与感染有关,在感染控制之后,发热退净,但有些患者发热原因不明,较常见于恶性淋巴瘤、肝癌、肺癌、骨肉瘤、肠癌及肾癌,或晚期癌瘤患者由于癌瘤坏死分解产物吸收而致发热。
(二)问汗出
1.有汗无汗
肿瘤患者发热时,须询问其有汗无汗。发热恶寒无汗是外感风寒表实证;发热恶寒有汗,汗出而热不退,多为表虚或热邪偏胜。
2.自汗盗汗
自汗多属阳虚气虚,常见于肿瘤手术切除后气虚血亏的病例,或晚期肿瘤患者阳气不足,
盗汗多为阴虚,在晚期肿瘤患者特别是肝转移癌时常常见到。
3.药物发汗
对有些发热不退的肿瘤患者,为了减轻痛苦和退热,常给予解热镇痛药物,如消炎痛等,服药后随即汗出,热也随之降下来,此即药物发汗。若多次发汗即可使津液受损而成阴虚之证。
4.冷汗
病极危重时,汗出如珠如油,不断沁出,随擦随出,此谓“绝汗”,为阴阳离绝之危候。
(三)问头身
1.头部
头部是脑髓及五官诸窍所在,许多病都可出现头部证候,肿瘤亦常有头部症状。
(1)头痛:暂时头痛伴有发热恶寒的,多为外感时邪;若头痛不发热,痛无休止,日益加重,要警惕有无脑瘤或脑转移癌;若头痛日久,时作时止,多见于内虚证。
在肿瘤放疗、化疗中,有的患者诉头痛时作,不伴寒热,多属虚证。
(2)眩晕;突然发生的眩晕多为实证,长久眩晕者多为虚证。
许多抗肿瘤化疗药物亦有眩晕、头痛等副作用,辨证分别属于气血双亏或痰浊内阻、清阳不升,或虚火上炎所致。
2.身躯
身躯疼痛多属经脉脏腑病变。周身疼痛、乏力少气或虚劳久病而全身疼痛者,为气血亏虚,不能营养肌肉筋骨所致;肺癌患者有时四肢骨节肌肉疼痛,形成痛痹,多为血脉瘀滞所致;骨痛明显,痛有定处,按之明显者,多为癌肿之骨转移,是痰湿流注或瘀毒内阻所致。
胸胁部:胸痛而咳吐脓血者为肺痈;胸中气滞,喘息不便,内痛引肩项,身热脱形者为肺癌;胸胁胀满痞闷者为肝郁气滞或痰饮内蓄;胸胁串痛为气滞,胸胁刺痛为瘀血;两胁疼痛者有肝郁、痰饮、肝积等证。
脘腹部:脘腹疼痛胀满者,多为脾胃失调。若隐隐作痛,时作时止,喜按喜温,属虚、寒;若痛而拒按,痞满,喜冷,便秘,则属实、热。
腹中结硬块,其痛不离其部,推之不移,属积症;胁下结块,腹内引痛,大小便赤涩,饮食减少,为肝壅;胁下满痛而身发者为癖黄(肝积);少腹痛而牵及睾丸者,为肝经寒气所阻;少腹肿物,状如杯子,按之则坚,推之则移,月事以时下,多为肠覃(卵巢肿瘤);少腹痛还可因阳气不足而寒凝于内,或痰湿凝聚而成肿块,或瘀毒内结形成包块等。
腰背部:腰痛绵绵,酸软无力,肢冷恶寒,大便溏泻,小便清长,为肾阳亏虚;
腰背酸痛,时觉虚火上炎,大便干燥,小便黄赤,为肾阴不足;
腰痛如锥如刺,痛处不移,不能转侧,多为瘀血或瘀毒;
背部作痛,固定不移,多为痰湿内阻或瘀血所致。
这些症状在肿瘤患者中均较常见,且多为癌肿骨转移的主要征象,往往在X射线显示病灶前出现,务须提高警惕。
(四)问耳目
1.耳部
耳鸣有时在肿瘤患者中可以见到,耳鸣即耳中有声如蝉鸣或潮水,或左或右,时发时止。
凡起病突然,耳鸣声大,用手按耳则鸣声更甚,是多实证;
耳鸣渐渐出现,其声亦细,用手按耳则鸣声减轻或停止者,为虚证。
肿瘤患者,老年较多,因肾虚精亏,故常伴有耳鸣;另外,化疗常致耳鸣。
2.目部
眼视物不清,可因眼病日久,或因七情过伤,皆血亏气弱所致;然亦有因颅内肿瘤,尤其是蝶鞍部肿瘤压迫视神经逐渐产生视物不清,检查时须注意眼底病变及颅内肿瘤。
(五)问饮食与口味
询问饮食的多少,可了解病人脾胃功能的盛衰及肿瘤患者营养状况和疾病的程度;问口味的变化,可测知脏腑的虚实。
1.口渴与饮水
口渴多饮者为热;口中乏味,渴而不欲饮者,为寒;口干欲饮,但反嗽口而不欲下咽者,为有瘀血;咽干口渴,饮而不多,舌红少津,颧红盗汗,腰膝酸软,多为肾阴亏虚。鼻咽癌及腮腺、口、舌部癌瘤放射治疗后,常有类似表现,乃放疗日久、耗伤阴津所致。
2.口味
口苦多内有火热;口甜多脾胃有热,或脾虚水饮上泛;口咸多为肾经有热;口中泛酸,多为消化不良或肝胃不和;口粘而腻,多为湿热内蕴。
肿瘤患者在放疗、化疗之时常有味觉改变,或口苦,或口甜,或淡而无味,多因味觉感受器损伤所致。
3.食欲
食欲不振、厌食是肿瘤患者最常见、最早期出现的症状之一。顽固性食欲不振是癌症患者病情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若治疗有效,肿瘤得到控制,则食欲可能增加;但在抗肿瘤治疗期间,化疗药物或放射线均能伤及脾胃,则食欲下降。
4.吸烟、饮酒
众多临床资料及实验研究证明,吸烟与癌症发病有关,尤其是肺癌;饮酒与食管癌、肝癌等发病有关,特别是喜欢长期饮热酒者,’易损伤食管及胃粘膜,以及肝脏。
(六)问二便
1.问大便
便秘:大便秘结,数日不行,乃肠中津液不足或阳气衰弱,推动无力;便秘而见口渴,潮热,腹部硬满胀痛,舌苔黄燥,为燥屎内结,腑气不通;老年人血燥津枯及妇女产后等引起的便秘是虚证;食管癌患者见大便秘结者,多为津液枯涸、肠道不润所致;有时肿瘤患者,大便并不干燥,但排便困难,多因中气不足而引起。
腹泻:大便溏泻,肛门灼热,粪有腐臭,多是胃肠温热积滞;便溏,腹中隐痛,喜按喜暖,畏寒肢凉,是为虚寒腹泻。
便血:大便有脓血,里急后重,多为痢疾;大便脓血,不伴里急后重者,当注意肠癌发生之可能;大便变细窄或沿其纵行有凹条沟形,或附有血液,须及时检查,以防肠癌;大便色黑如柏油状,为上消化道出血;便血而色鲜红,应检查肛门、直肠、结肠有无痔核、息肉或癌瘤。
2.问小便
小便过多:小便色白而清长,多是肾阳不足;食多、饮多而溲多,是消渴病。
小便短少:小便短赤或尿痛,是为有热;尿少水肿,或见胸腹积水,是水气内停之征。
小便频数:尿黄而赤,少腹急痛,尿道灼热疼痛,是为膀胱湿热;尿频而清,尿时发坠,腹中凉,尿道不痛,是下焦虚寒之象。
小便癃闭:癃者小便点滴而出,闭者小便点滴不下。盆腔肿瘤压迫膀胱、尿道可发生癃闭。
小便尿血:血尿骤然发作,色鲜红,尿道灼痛,为下焦有热,损伤血络;尿血频频,色淡红,尿道不痛,腰膝酸软,多因肾亏不能固摄,泌尿道的肿瘤常以无痛性血尿为主,老年人无痛性血尿更须及早检查,以便早期发现肿瘤。
(七)问妇女经、带、胎、产
1.问月经
周期提前,量多而色深红,质粘稠者,是为血热;
周期延后,量少而色淡红,质清稀者,是为血虚或血寒;
经前小腹坠胀刺痛,拒按者,为气滞血瘀;
经后小腹感空虚隐痛,是血虚有寒。
女性乳腺增生患者,常与月经紊乱有关,且经前乳房胀痛,经后始得缓解;若单侧乳腺肿块,与月经无明显关系者,当警惕乳腺癌的可能。
2.问带下
带多而稀,色白味腥,多为虚寒;带黄粘稠而腐臭,多为湿热;带下色青而粘,多属肝经郁滞;子宫颈癌患者常见花白带或五色带下,具腐臭气味,提示合并感染。
3.问胎产
除询问胎产史外,肿瘤患者恶性葡萄胎及子宫绒毛膜上皮癌属于胎产情况。子宫颈癌多见于多产妇;乳腺癌则常见于胎产少、不哺乳的妇女。(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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