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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疫派的热病宗师刘完素

刘完素

金元之际,战争频仍,瘟疫流行,据史书记载:金贞祐元年(公元1213年)九月,元兵围汴,加以大疫,汴京城死亡百余万人。天兴元年(公元1232年)汴京大疫凡五十日,诸门出死者九十余万人,贫不能葬的尚不在此数。面对如此猖厥的疫情,医学界是不会沉默的。刘完素,就是一位在温病临床上有所发明、有所发现的名医。刘完素,字守真,家居河北河间,故后人称他为刘河间。他以《内经》理论为依据,力倡火热致病说,善用寒凉,为温病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他亦成为温疫派的一代宗师。

刘氏首先明确指出世俗所称的伤寒是热病,故三阴只言热证,不言寒证。他说:“伤寒谓之大病者,死在六,七日之间。经曰: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古今亦通谓之伤寒热病。......六经传受,自浅至深,皆是热证,非有阴寒之病。”(《伤寒直格·翟公序》)这是在《素问·热论》的基础上的一大发挥。阐明了温疫的基本病机。

其次,刘氏指出伤寒热病以表里为传变之径,汗下为治疗大法。他说:“前三日太阳、阳明、少阳受之,热壮于表,汗之则愈。后三日太阴、少阴、厥阴受之。热重于里,下之则痊”(同上)具体而言,其用汗法,仅用辛凉清解,认为“一切拂热郁结者,不必正以辛甘热药能开发也。如石膏滑石甘草、葱鼓之类寒药,皆能开发郁结。以其本热,故得寒而散”,“拂热郁结开通,则热蒸而自汗出也”(《原病式·热类》)。所用双解散、防风通圣散、天水散、凉膈散,皆从此而来。其清里攻下较多较急较猛,如白虎汤作为和解而用,甚至无问表里热证,通宜白虎汤:无问风寒暑湿,有汗无汗,内外诸邪所伤,但有可下诸证,通宜大承气汤或三一承气汤下之。甚至有按法以下四五次,利一二十行者。不能下者,即用黄连解毒汤苦寒直折。这种经验正是在大量的温疫病治疗中产生的,也为后人所效法与推崇。故有“外感法仲景,热病用河间”之说。

刘完素门人马宗素、穆大黄、荆山浮屠、董系等皆能传其术,付之用。马宗素,平阳人,著《伤寒医鉴》一卷,大发三阴三阳均为热证之理。穆大黄,人以大黄名之,其善用攻下无疑。董系医治伤寒热病,善用寒凉,“三十余年间,所疗伤寒三二日至五七日间。使之和解痊安者,可四五千人,汗前汗后诸般恶证,危笃至死,众医不救者活及二百余人,百发百中,千不失一。”(见程道济《原病式序》)

私淑刘完素热病之学的有张子和、葛雍、镏洪等。子和谓用河间辛凉之剂,四十余年中解利伤寒温热、中暑伏热莫知其数(《儒门事亲·卷一》)。葛雍,字仲穆,临川人,编《河间刘守真伤寒直格》。镏洪,号瑞泉野叟,编《伤寒心要》,亦以热病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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