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巫师、巫术及巫医对苗族医药学的传承起到桥梁作用;从古代的巫文化传衍而来的巫医结合的苗医,千百年来在苗族民间为苗民防病治疗。
一、迷喇端公禳鬼除病
民国期间著名民族学家陈国均在贵州调研苗族历史文化时对疾病作了描述:“苗夷民为生活所限制,不能讲究卫生,在冬春寒冷之时,正因他们自然锻炼的关系,极少有生病者;但至秋夏两季难免生病。病后苗夷区内无能医病者,惟听其自然,或请迷喇与鬼师来禳鬼种,迷喇一称迷婆,鬼师又称端公。病家先请迷喇来禳,迷得何鬼作祟,决定何种牲口解除:此时多请恩师,朋比为奸,诈骗愚至极。此种鬼事,可作心理治疗,有时、小病或能见,重病侧什九致死。他仿迷信殊深,病时以为有鬼作祟非禳能不可,虽然以为天命难免,家眷中亦得其安。每年贵州各县病疫流行,迷喇鬼师乘机活动,死亡无数,殊堪痛心”。
二、画水巫术
苗巫师画水,在苗区比较普遍。据民国22年(1933年)原“中国科学院”凌纯声、芮逸夫赴湘西调查苗族,实地调査了凤凰、乾城(今吉首市)、永绥(今花垣县)三县的苗疆的现状。于民国二十九四月写出了《湘西苗族调查报告》,《报告》中对苗族巫术作了专题记述,特别是画水巫术治病6种疾病。
“画水的咒语,可分为两部分:一为请师父的口诀;二为水的口诀。”(1)将军水:治忽然昏倒的急症。(2)鹭鹚水:治饮食不慎,骨梗在喉。(3)雪山水:治灼伤皮肤。(4)隔山水:治隔一山跌伤或砍伤者。(5)担血水:治人受伤,血出不止。(6)封刀口水:治刀伤。苗医化水疗法,主要用于止血、止痛、接骨、退烧、止寒、安胎、驱邪等。
三、苗家椎牛,求神灵保平安;苗家打猪,求神灵除疾病
苗族椎牛,打猪祭祀祖先,求祖灵除疾病保平安。苗族椎牛是祭祀远祖,打猪是祭祀近祖。苗族椎牛活动,在湘黔边区一带苗族地区较为流行。在明清以来的地方志书中多有记载。
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刻本《凤凰厅续志》卷十六《杂述志》曰:“查厅属苗民质本愚顽,性犹畏神,凡遇灾眚疾病,即延请巫师,毕集邻亲,各执刀椎,将牛只牵至神前,众刀齐刺,以图禳解,砍牛倒地为占验。如牛头向外,则又群焉啼哭,谓鬼不享祭,病将不起。”
《保请县志》载:“(苗)遇疾不求医,延巫求祷,叩许‘椎牛’,即病愈杀酬神之谓。其始也,集男女于庭,伐鼓呜锣,通霄达旦,名打“猴儿鼓”,以求病者速愈。病愈之后,择日酬神。”以椎牛来占验疾病的转归,是苗族地区传统的宗教信仰习俗,是古代崇尚“血祭”的遗风,“血祭”是祭祖的形式。苗族的椎牛祭祖活动,各地形式不一样,在多样椎牛形式中,有两种仪式是普遍存在的:一是摹拟性仪式,二是纪念性仪式。但祭祀中少不了巫经,按其内容分为二大类,一是对鬼神的祈祷之辞,称为祈辞;另一类是苗族历史的直接陈述。在贵州黔东南一带苗族还有鼓藏节的盛大宗教祭典,即杀牛祭祖。鼓藏节,即大型祭祖活动,杀牛祭祖,众食肉。为防食肉过量中毒,苗人先服药(杀牛前用水送服配用好的药粉末)。古代传下来的秘方主要药物有:地锦草、苦参、地苦胆、金樱子、青木香、淡竹叶、小龙胆草、水黄花、鬼针草、凤轮草、三百棒、槟榔子、刺藜、木姜子、苦拣子、吴茱萸、茵陈、千里光、隔山消等等。苗家椎牛或是鼓藏节等大型祭祖活动,都是杀牛祭祖的“血祭”活动,除了祭祀祖先外,还与医药有密切的关系。苗族“打猪”祭祖,在湘西凤凰苗区也称为“送猪”祭祖。其缘由是“家中有人久病不愈,或因诉讼无法了结,为诸祖灵‘庇佑’,才举行‘打猪,法事”。苗族打猪祭祖活动的动机与椎牛相同。一是保佑平安,家道兴望;二是消除病灾和不顺心的事。苗族打猪祭祖与椎牛一样,若先许愿了,如家中有了病人,吃药久治不愈,便到市场里买一头小公猪,在碗框前烧纸焚香,亦剪一点猪毛在纸钱中焚化,主人抱着小猪对碗柜磕头祈祷,求祖灵保佑消除疾病,保证事后一定打猪谢恩。“祭始祖猪的原因,是每染疾病,未加思索,就认为是尤公神灵作祟。主人便在屋内火坑的西边烧香化纸,跪拜,许愿。即以花偾猪、雄鸡各一只预许献给始祖神灵。病愈后,即择吉日敬献”。苗族椎牛,打猪祭祀活动,应属"特祭”。如患病过久,祈求座愈,为死亡者的亡魂祈求神灵解脱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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