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端正治学态度
《伤寒论·序》开首就说:“怪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药,精究方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
这番话从现在看来,不仅是批评当年那些以士大夫和学士自居的人,而且是对追名逐利,追逐荣华富贵的行为所进行的痛批,对今天的中医界也有很大的警示作用。
目前,在充满诱惑的社会环境影响下,一部分中医人也是心态浮躁、急功近利、不思进取,不潜下心来做学问,总希望走捷径、找到速成的秘诀。譬如说现在提倡中西医结合,这本来是一个发展和创新中医的良好愿景,但不少人不去思索如何深层次地汇通中西,而认为学一点儿西医知识,临床上先追求速效,再开点儿中药作为点缀,就算是中西医结合了。以致于一部分中医生在西医理论上“半瓶醋”,在中医临床上没特色,使不少病人对真正的中医缺乏了解和信任,认为只有西医能够治疗急症、重症,中医只能调理慢性病,只能是作为西医的辅助,甚至一些中医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这样下去,就忽略和抛弃了中医经典理论的根基,基础不牢,不会辨证施治,临床上怎么会有好的疗效,怎么能够振兴中医,怎么能够达到中西医结合的目的?
当重经典、多临床
《伤寒论·序》中说:“观今之医,不念思求经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终始顺旧,省疾问病,务在口给。相对须臾,便处汤药,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阳,三部不参,动数发息,不满五十,短期未知决诊,九候曾无仿佛,明堂阙庭,尽不见察,所谓窥管而已。夫欲视死别生,实为难矣。”
现在有一些医生,不去研读经典,不是用经典理论来深化和充实自己的学术,而是靠背几个汤头,学一点儿西医知识的皮毛,就自诩“中西医结合”了,看病过度依赖西医检查,忽视中医望闻问切。处方遣药时心中没底,就开大处方、杂方,动辄开药十七八味、二三十味,见一个症状就加一味药。头痛加点医头的药,脚痛加点儿治脚的药,见细菌或病毒感染就清热解毒,见血压升高就平肝潜阳,于是处方成了药物的堆砌,偏离了中医独特而严谨的理论和思辨体系。
如此方无章法,药无定见,想大撒网一般面面俱到,却一面也顾不到,这就是缘于不懂经典,不会辨证论治,这样的疗效是会大打折扣的。
实践证明,中医的疗效在于经典。重视经典,下苦功夫研读并不断地践行经典,或在继承经典的基础上创新,就能将中医发扬光大,就能达到辨治准确,对患者一诊(望闻问切)便知,出手即效,才能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好医生。
纵观中国医学史,不懂经典,就不能成为医学大家或“明白人”;不会用经方,就不能治大病和疑难病。扁鹊学经典、用经典,成为起死回生的一代神医。张仲景谙熟经典而成为一代医圣。历代中医伤寒大家以及现代中医大师如胡希恕、邓铁涛等的辉煌成就和学术思想,无不受到中医经典理论的深刻启迪,并加以发扬光大,自成一体,成就一家,造福一方。
国医大师朱良春早年曾获上海名医章次公先生所赠的一方石印章,上刻:“儿女性情,英雄肝胆,神仙手眼,菩萨心肠”,这是对“大医精诚”的最好诠释。“菩萨心肠,儿女性情”,这是作为一名中医的“诚”,也就是德,这是必须的;但更重要的是还必须有“英雄肝胆,神仙手眼”的“精”,这是“术”;试想,不学好经典,何来“英雄肝胆,神仙手眼”呢?
但学好中医经典,必须要有全身心的热爱、超人的精力和毅力,是不能有一点儿浮躁心态的。只有秉承张仲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的精神和毅力,深入地苦学,才能有所获,只有多做临床,才能有所成。
正如张仲景在《伤寒论·序》中所说“自非才高识妙,岂能探其理致哉!”传承和学研好《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等经典,会用、善用经方治病,“虽未能尽愈诸病,庶可以见病知源”,切实做到济世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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