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垣老人是我国医学史上著名的金元四大家之一李杲(gǎo)晚年的自号。
李杲,字明之,生于金世宗大定二十年(公元1180年),卒于元宪宗元年(公元1251年)。世居真定(今河北省正定),因真定在汉初为东垣国,所以李杲晚年自号东垣老人。
既然是名家,肯定有绝招良方济世,那李杲的济世良方是什么呢?其中之一便是“普济消毒饮”。这方子有什么来历,就得从李杲这人说起。
李杲出生于豪门望族,家中资产颇丰,在金世宗大定初年核查真定、河间两路(“路”是当时行政区名称,相当于后世的行省,路下辖府、州,府、州下领县)住户时,李家财富在两个地区中居首位。
尽管生在富饶之家,李杲却无膏粱子弟之习,对自己严格要求,生活严谨,远离纨绔子弟,年纪轻轻便有高尚的操守和品行:言语忠诚有信用,行为敦厚令人敬重。他在人际交往上很谨慎,与人接触时言而有信。市面上众人以为可资娱乐的场所,他从未去过。
李杲最大的爱好应该算是读书了。因其父辈也是崇文好读之人,与当时的名流雅士有密切的交往,这些人也是他家的常客。这样的家庭环境给少年李杲创造了很好的学习氛围。
他曾从师于当时的名儒翰林学士王从之、冯叔献,学习《论语》《孟子》和《春秋》。为了饱览四书五经,增长学识,他还在自家宅院的空地上建起书院,专门邀请和接待来访的儒士,其中生活拮据者,他均予以周济。
朋友们中有些人妒忌他的品行,就在一起秘密的商议,怂恿妓女们去调戏他,有个妓女牵扯了他的衣服,他当即便愤怒地责骂,并把衣服脱下来烧了。
最难能可贵的是,李杲非常关心穷苦百姓的疾苦,经常慷慨解囊,竭尽全力救济穷人。据史书记载:金章宗完颜璟泰和年间闹饥荒,人们流离失所,到处流亡,李杲极力赈救,救活了很多人,在民众中颇有名望。
李杲二十岁时,母亲王氏患病卧床不起,李杲夜不安寝地伺候在病床前,以厚礼重金延请乡里的好几位医生来救治。这些医生诊断治法众说不一,有的说是寒证,有的说是热证,各自处方用药。其母吃遍各种方药,病情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日益加剧,最终连什么证都没诊断出来就不治而亡了。
李杲痛悔自己不懂医而痛失母亲,于是立志习医。当时易水(今河北易县)张元素为燕赵名医,李杲不惜耗费千金拜其为师,经过数年的刻苦学习,李杲尽得张氏真传。
李杲虽精通医术,但并不行医。一则因其家中很富足,用不着以医技谋生;二则当时医生的社会地位比较低微,他不轻易为人治病,故人们也不敢把他叫做医生。
最初许多人也不知道他精通医学,后来他经常会给亲朋看病开方,每次药到病除,疗效甚佳,但是因怯于他的身份和地位,人们都不敢轻易找他看病,就是那些士大夫得了病,如果不是非常危急,迫不得已,通常也不敢请他来诊治。但如他人有求时,他则不遗余力加以拯救。
金·泰和二年,李杲“进纳得官,监济源税”(向政府交纳钱财捐官,这在当时是正常的,监察济源地方的税收)。当时兵荒马乱,瘟疫流行,此年四月,济源一带的百姓感染了当时的流行疫病,即俗称的“大头天行”,也就是大头瘟。
什么是大头瘟?根据《东垣试效方》的记载,大头瘟的表现特点有三个方面:一是传染性;二是全身症状初起恶寒,继而发热,热重寒轻的风热之象;三是头面肿胀,目不能开,咽喉不利,口渴,舌苔黄燥,脉数有力的一派热毒之象。
在现代,大头瘟中医又名痄腮,是因感受风温邪毒,壅阻少阳经脉引起的时行疾病。以发热、耳下腮部漫肿疼痛为主要临床特征。西医学称为流行性腮腺炎。
当时的医生查遍了方书,也找不到与大头瘟对证的方药。于是医生们根据自己的见解,胡乱给病人服泻下药,没有效果,再泻下,结果导致病人一个个死亡。
面对此情,身为税收监察官的李杲,本为局外人,但他废寝忘食,潜心钻研《黄帝内经》《伤寒论》等医书,终于研究出了一张方子。张县丞之侄亦患此病,久病不好,请李杲诊视。李杲察标求本,用此方药给予服用,张县丞之侄转危为安。
为了让更多的病人得到救治,李杲将方子刻在木碑上,插在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方,病者抄了回去,按方服药几乎没有治不好的。一时人们都以为此方为仙人所传,为了流传更广,遂将其镌刻于石碑上,以传永久。李杲也因此有了“神医”之名。这一方剂,就是“普济消毒饮子”。
从李杲运用本方治时毒的“泰和二年”推算,当时李杲不过二十二岁,但已经可以看到他善于制方,长于配伍,以及用药具有法度的特点。
明代汪机《外科理例》将本方方名改为“普济消毒饮”,主治仍同原来一样,但是方药略有不同(即普济消毒饮子去薄荷、加人参),在服法上改用汤剂内服,亦可制成丸、散服用。
普济消毒饮功效解说
普济消毒饮,中医方剂名,由牛蒡子、黄芩、黄连、升麻、连翘等组成。为清热剂,具有清热解毒,疏风散邪之功效。临床常用于治疗风热邪毒所致的丹毒、腮腺炎、急性扁桃体炎、淋巴结炎等。
李杲在立法选药方面的这个独创,被清代名医吴鞠通称为“时时轻扬法”,受此启发,吴鞠通编制出享誉医界的银翘散。
银翘散具有辛凉透表、清热解毒的功效,用于风热感冒,发热头痛,口干咳嗽,咽喉疼痛,小便短赤等,具有良好的治疗作用,现已开发出多种类型中成药,为人所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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